他们后来的关系一直没法完全恢复,一直处于实际分居的状态,是不是就因为过不了酒精关,不得而知。
小雁在美国留学时,来香港开过一次学术会议,顺便来看过她,被她又是要换鞋又是要洗手地折腾了好一阵,才局束不安地坐下来。她在小雁面前呜呜地大哭,说我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,彻底没有希望了,当初我们在太平墟的时候还一起写诗,现在我是永远也比不上你了,你现在参加国际学术呵呵呵,我的诗人梦只有靠你去实现了呵呵呵……小雁鼻子一酸,也动了哀情,只是觉得对方把诗歌与学术混为一谈,也不大明白国际会议上同样臭鱼烂虾多,没什么神圣。但她没法向对方说清楚这一切。
阿凤擦擦泪,说什么也要为小雁的大喜事好好庆祝一番,要到大饭店里去请吃法国大菜,还拉上一些朋友作陪,出门前又要小雁换装又要给小雁配项链夹睫毛,弄得小雁很不好意思。
吃过饭以后,阿凤想起了重要的事情,求小雁在美国为她买药,药品目录涉及到抗衰老、慢性健忘,还有一些小雁闻所未闻的病名:什么思维奔逸症,什么雅皮士流感, 还有中年孤独综合症……
“有这样的病吗?”
“怎么没有?你看看这些书。”
小雁这才注意到,她家茶几边有整整一柜保健杂志和医学书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