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老爷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头,看来犬尻对六姨太并未上心,是自己多虑了。他可以腾出手来,静下心思,全心全意去处理那批药品去了。
管家把六姨太送到亲戚家,自己刚刚回府,迎面就碰到了老爷,吕老爷与一位朋友在大门口作别,那位朋友长袍马褂,鼻直口阔,天庭饱满,地额方圆,脸上尽显一股英朗之气。头戴一顶礼帽,鼻梁上也架着一副墨镜,扭头看了管家一眼,就匆匆离去。吕老爷就问管家:“六太太和小少爷都安顿好了?”
管家答非所问,说:“亲戚一家都好,都好。”话说出去了,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忙又改过口来,说:“老爷放心,六太太和小少爷都安顿的妥妥的。”又说:“亲戚一家都挺好的,带话向老爷请安呢。”也算是圆了自己刚才的失态。
吕老爷瞥了管家一眼,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说:“挺好挺好,下去歇着去吧。”
管家如释重负一般,逃也似的离开了老爷,擦了一把满头的汗珠,心里慌慌张张的,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,失声痛哭起来。
再说吕老爷那位朋友,自从走出吕府,总觉得背后影影绰绰,长着尾巴,他停下来了,尾巴没了,他走开了,尾巴又跟上了,影子一般,甩都甩不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