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她小学都已经不稀罕做的事,他竟然认真地端到了高中的台面,而且这个人,做得更加恶劣。怦然是左撇子,小时候没改过来。只要她一越线,他就用胳膊肘狠狠杵她,推得她猝不及防,笔在纸上划了长长一道,她气鼓鼓地瞪着他,气得要命:“你干嘛,你说,你到底想干嘛?”
他又是那种腔调,仿佛很不耐烦跟她多说什么:“越界了。”
可是自己还不是,因为个高手长,更加容易越过三八线,她效仿他,一越界,就用原子笔的尖头戳他,一天下来,他半个袖子都是蓝色的点点。自己翻过来看了一看,又挑着眉毛看她,气质这么邪门的男生,怦然真怕他会当场发飙,他不过吐出两个字:“幼稚。”
尤怦然快气晕过去了。
如果说她是个怪小孩,那么他可以算得上一个坏学生。
不出一个礼拜,他就混成了这个年级的老大。对,怦然用了混这个字眼,因为在她心中,任何形式的群雄之首都很不上道,不过仗着力气大而已,又不是选拳击教练,又不是拍武侠电影,小女孩尤怦然有她的固执。